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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城

文/长今

我在这座城市待过一段时间,后来离开,在长久的时间里总是难以从这座城市的回忆和想念里抽离出来。其实也不过是相距约135.9公里,40分钟左右的高铁便可以到达,却因了工作原因,往往抽不开身来,偶尔也会有咫尺天涯的怅然感。

一提到这个城市,脑海里总会浮现西关老屋的模样。那些陈旧的屋子,像一本旧书,许多故事,总是悄然在书页翻动的时候溜出来,跑到我的日记本上来。我提起笔,决心要把这些美好的风景记下来。

对于旧的东西,天生有着一种喜欢,谈不上为什么。来了这座城市老长一段时间,我依旧还是没有走出那间窄小的单间房。有一种深居阁楼之上,不理窗外事的寂寥感。直到有位老友来访,将我从屋子里拉出来,说要带我出去走走。

是在一个下过大雨的午后,这座灰尘满布的城市好像被清洗了一遍似的,干净得像晶莹剔透的宝石。从大学城出发,绕着小路,踩过一大片的田野,再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橡胶树林,过于茂密的橡胶树叶垂落在小路上, 淘气地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。

在码头搭船过到对岸的古港,随着船突突地开动,望向河港,只见河水湍急翻腾着,翻腾着,没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汹涌,水波摇晃着船只,和着暖阳,让人有种微醺感。我站在船头,迎着温柔的风,把长发吹乱,又把繁杂的心情平复。在靠岸的时候舒出一口气来,吐尽长久以来蜗居在那间窄小的屋子的阴郁。

绕着一些泥泞的小路走着,牵着单车在破旧的屋子寻见一份宁静。恰好是在午后,又在雨后,推开那扇掩着的木门,“吱呀”一声便拉开了老西关的美好。青苔和藤蔓早已疯狂缠绕这些老屋的墙,檐角的红灯笼却增添了一份喜庆。有搭建起来的篱笆,养几只鸡鸭,悠闲地来回踱步,像个老太爷的姿态。


走进一家小店,招牌并不惹眼。跟老板要一碗艇子粥,听见一声明朗的“好勒”,便知老板转身回去厨房捣鼓了。我在猜测,他一定是在厨房认真备好火,拿一口锅,将淘洗干净的米放进去,加水,加花生、豆皮、油条等辅料,等到粥煮沸再撒一把香菜下去,香味就更浓了。再冷一点,来喝一碗热乎乎的艇子粥,再幸福不过。最爱那切成条状的油条和生菜,嚼起来总是别有一番滋味。在这米粒之间,也足以窥见广州人的认真和精致。

黄埔古港附近的房子,大都矮小破旧。灰色的门口,有老人坐在石阶上,隔着不到一尺的距离,跟对面的邻居聊聊孙子上学的趣事。也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小炉子,慢悠悠续着茶,茶水越冲越淡也不在意。只需要随手换过新的茶叶就好。

我推着车路过,看着他们与世无争的悠闲神情,幻想着老年的时候,也要给自己买个藤椅,然后在午后的暖阳里摇晃。

站在黄埔古港的港口处,让人慢下来步伐,就这样晃悠悠地在石板街上走着,街上的行人不同于闹市里的匆忙,像是一部慢下来的老电影,就这样一帧一帧地往前慢慢播映。

忽然忆起曾看过的《西关小姐》音乐剧,那首朗朗上口的粤语咸水歌——

青青麻石街,款款摩登鞋,清脆声里人来,惊飞登枝鹊。倩影飘去人婀娜,留散一缕香幽,风情难自解。几时可邀约,旦旦共化蝶。抚松琴,诵洋文,咏三叠。富贵有爱,月华如水轻描写。不图扬名立业,只为良善传播,大爱与君偕。惟有心切切,冰清人玉洁。

这首咸水歌,从骑楼里传出来,从一字码头传来,唱遍了广府文化和西关风情。如今已经很少能够见到穿着鲜艳的窈窕西关小姐,却在这一部剧里,顿生对西关小姐的爱怜之心。她们勇敢、聪明又独立,为爱勇于一搏,困难前永不退缩,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姑娘,才让西关的美更多了一重。

傍晚时分,与朋友返回城市中心区,途经北京路,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,快要透不过气来,与古港真是绝大差别。

这座城市,总是到处可以听的到正儿八经的粤语,而在北京路上,琳琅满目的招牌名店之间,人来人往之中,一个讲着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的男子,穿着自己做的公鸡的模具,叫卖着鸡公榄,一声过一声,或许因为声音,或许因为他的形象,总是吸引着过路人的围观。生意好得让人羡慕。

后来,鸡公榄慢慢变成了这座城的一个标志。许多人会因了这事慕名来到这座城,买一袋他口袋里的鸡公榄回去。包装得很精细,一颗一颗的。口味繁多,有甜的有咸的有辣的。倘若再次走过北京路,我也会停下脚步来买一袋鸡公榄,带回来给朋友们品尝。

这座城市,有越来越多的人口涌入,有越来越多的噪音和污染,常常让人在挤地铁和公交的时候心生绝望,只是换一个角度,或者换一种心情,就顿生对这座城的欣喜,说起来也是奇怪。

如果你有空,如果你在这座城市,那么多出去走走吧。这座城市,羞涩地隐藏着许多美好的秘密,等待着你去发现,或许在一座老屋,或许在一棵老树。

顾城写过这么一句诗——草在结它的种子,风在摇它的叶子,我们站着,不说话,就十分美好。穗城,这座城市,你只需静静地看,不必多说,就能感受到它的美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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